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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錄歷史喜歡開玩笑,唐代詩人杜牧給后世制造了一個大麻煩。
“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鼻迕鞴?jié)前后,杜牧這首詩中的“杏花村”又一次成為焦點:它究竟指的是哪里?
“杏花村”歸屬地爭奪戰(zhàn)由來已久,數(shù)十年來,全國各地有十幾個地方都宣稱自己才是正宗的杏花村,其中山西汾陽、安徽池州、湖北麻城三地的競爭最為激烈。他們絞盡腦汁引經(jīng)據(jù)典、創(chuàng)作歌曲,甚至對簿公堂。
也許,只有杜牧和給他指路的牧童才知道“杏花村”的真正地點;也許大家唯一都知道的是,如果自身能夠“壟斷”對“杏花村”的歸宿,能給它們帶來巨大的經(jīng)濟效益。
根據(jù)筆者對眾多媒體相關報道的觀察與分析,山西汾陽、安徽池州、湖北麻城三地在“杏花村之爭”中確實各有特點,各有優(yōu)勢。
山西汾陽杏花村是中國“四大名酒”之一的汾酒的產(chǎn)地。汾酒也因此被稱為杏花村酒。在山西旅游政務網(wǎng)上,是如此表述的:杜牧的一首膾炙人口的《清明》詩,成為千古絕唱。當年的小牧童仿佛正向世人講述著杏花村千百年來酒肆林立的繁榮景象?,F(xiàn)今的詩酒之鄉(xiāng)杏花村不僅是中國酒和酒文化的發(fā)祥地之一,也是一個特殊的旅游好去處。
早在1957年,山西杏花村汾酒廠股份有限公司就已在酒類商品上獲準注冊“杏花村”商標。20年后,“杏花村”被商標局認定為馳名商標。2000年5月,杏花村汾酒公司成立“杏花村”酒都旅行社,承接觀光旅游、旅行安排、旅行預訂等業(yè)務。1995年,該省評出十佳旅游景點,這其中就包括酒都杏花村。
池州杏花村位于安徽池州西郊,距今已有1300年歷史,據(jù)當?shù)芈糜尉W(wǎng)站介紹,唐代著名詩人杜牧任池州刺史著《清明》詩使之名揚天下,邑人郎于是撰寫《杏花村志》,收錄中國《四庫全書》。池州杏花村在2001年正式申請“杏花村”旅游服務類商標注冊,引起“杏花村”汾酒的不滿,此后兩家公司為奪“杏花村”歸屬問題及商標使用權問題多次公堂對質,幾輪訴訟后,池州“杏花村”旅游服務類商標予以核準注冊。目前,池州杏花村已成為國家4A級旅游景區(qū)。
而湖北麻城杏花村的橫空出世倒有點像“超級女聲”一曲成名——2011年,由湖北著名作曲家王原平作曲的《麻城杏花村》,描寫和還原了“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的意境,在第二屆中國村歌十大金曲評選活動中榮獲第四名。全村農民人均純收入由2014年的5000元增至2015年的7000元,正在著手籌建五星級杏花村溫泉養(yǎng)生大酒店、碑陵文化廣場、養(yǎng)老基地和中國青年拓展基地。這些項目的落地生根將會大力推動麻城杏花村的旅游產(chǎn)業(yè)。
由此不難看出,在現(xiàn)代意義上開發(fā)利用“杏花村”文化資源、品牌資源上,山西汾陽杏花村無疑是領風氣之先;在史實挖掘、文化梳理、旅游投資上,安徽池州功夫最深;無中生有、借勢營銷、商業(yè)轉化上,湖北麻城杏花村堪稱不拘一格、技高一籌。
其實,法律訴訟主要是在汾陽和池州展開,幾輪爭奪之后,早已塵埃落定。那么,我們究竟應該怎樣看到“杏花村之爭”呢?
爭奪名人是在市場經(jīng)濟環(huán)境下的正?,F(xiàn)象。名人效應能夠促進當?shù)亟?jīng)濟社會發(fā)展,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各地積極性因此比較大。同時,文化是旅游的靈魂,依托傳統(tǒng)文化開發(fā)旅游本身就是一條正道。為了避免“假大空”,開發(fā)之前在文化上進行一些辨析也是必要的。名人之爭可以爭,但是不要胡攪蠻纏,必須基于史實,以科學為準繩,可以越辯越明,同時它能產(chǎn)生一種廣告效應,對于參加爭論的各方都是有益的。但也要適可而止,如果胡攪蠻纏,不尊重科學和史實,可能就會帶來一些負面的作用。具體到“杏花村之爭”,杜牧確實留下了一個懸案。
遺憾的是,雖然杜牧的《清明》詩是我迄今為止還能背誦的少數(shù)幾首古體詩之一,而且我的足跡也算遍布中華大地,但我從來沒有想過去尋找他詩中的“杏花村”。如同傳說中是一個從樹上掉下來的蘋果砸中了牛頓的頭,牛頓因而發(fā)現(xiàn)了“萬有引力”,但很少有人為了看那棵樹而去牛頓故里。因為在我看來,不管杜牧在哪里寫下的這首詩,其中的“杏花村”都不過是杜牧借景抒懷地載體而已,并非因為那個“杏花村”有什么特別,或者是一處名勝。不要說在當?shù)丨h(huán)境、氣候上汾陽杏花村根本不可能,即使相對而言史實最充分的池州杏花村也早沒有了杜牧眼中的那個樣子,除非池州杏花村在擁有史實支撐的基礎上,還擁有千年以上樹齡、千畝以上面積的杏樹林,形成最具視覺沖擊力的景觀,才有可能形成社會共識,達成池州對“杏花村”事實上的“壟斷”。
當然,上述思路和做法究其本質還是二維層面“非黑即白”、“你死我活”的市場競爭。從更高的層面來說,杏花村更像現(xiàn)代的“油菜花田”,江西婺源、云南羅平、江蘇興化……誰也無法獨占,都是常見的景觀,實際上沒有必要特指,也不必追求壟斷。何妨把“杏花村”視為一個旅游大IP來共享,各顯其能?!
“寶蓮燈”、“花木蘭”都是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資源,也就是中國的IP,但目前開發(fā)、利用最成功、收益最大的卻是美國的電影人。電影是虛擬的藝術,我們樂于沉浸在其營造的情境之中,卻沒有人是為了找穿幫而去看電影的。旅游開發(fā)也需要IP,根本手段就是情景再現(xiàn)。IP的源頭在哪里當然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如何腦洞大開,激活創(chuàng)意才是關鍵。對于“杏花村”這個旅游大IP的開發(fā),麻城杏花村開了一個好頭,池州杏花村、汾陽杏花村抑或其他十幾處“杏花村”如何“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我們樂見其成。
*本文作者劉思敏,執(zhí)惠旅游專家作者,系旅游專家、社會學者,黃金周存廢之爭“挺黃派”代表,“移動社會”理論創(chuàng)立者;社會學博士;中國旅游報首席評論員/高級記者,中國未來研究會旅游分會副會長,北京旅游學會副秘書長,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經(jīng)濟之聲特約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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